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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脚鸟的传说(张国荣电影之旅《阿飞正传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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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08-29 21:28:47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无脚鸟的传说(张国荣电影之旅《阿飞正传》)

八月,雷阵雨时不时就翩然而至,然后一直落到令人心碎。有点像电影里那6月间的雨水,滂沱,仿佛崩溃般的一直下。

王家卫说自己记忆里的60年代是有很多雨水的,所以在背景里添加了那么多的雨水。一个潮湿的年代,每个人的皮肤都被水雾上了一层霜,变得非常的润,于是那些面容变得非常的近,离你我的距离非常近。他叫旭仔,一个原本并不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。

可是却因为那一分钟,成为经典。我不知道王家卫的那个桥段放到别人身上去做,能不能沟到女。但是张国荣做来,却浑然天成,又令人不能拒绝。就像潘迪华说的“他有那种眼神,也有那种心态”。多年后,看到报刊上有记者这样写道“或许只有张国荣这样的男人,才能同时令张曼玉和刘嘉玲这样的女人都爱上……”。总有人跟我说,他是一个令女人会心疼的男人,也有人说,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成年人,有如此纯真的眼神。

旭仔在电影里有一段后来很出名的独白:“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,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,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,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。”这段无脚鸟的传说后来在各种地方被无数次的引用,充满了自恋、倔强、决绝、放逐的姿态。我一直都很喜欢听他讲独白,低沉中带点沙的声音,很性感迷人,他能够轻易的表现出人物的特质,但又绝不会重复成一个个的张国荣,于是,我还是叫他旭仔。

其实这个一个关于青春的故事,一个残酷青春的故事。阿飞或者旭仔只是王家卫给青春的一个代言人,他赤裸裸的展现青春的孤独、迷茫。他想要寻找自己的生母,看似一个回归母体的命题,实则是对漂泊无根的追问。只是这样的追问,冥冥中被宿命锁定,所以答案其实是虚无的。最终隐藏在那同样潮湿、婆娑的热带雨林后面。

我一直很记得旭仔转身离去时的样子,走的那样决绝,头也不回。他知道有人在偷看他,但他就是不会回头,既然你不给我机会,我也不会给机会你。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,是一定要那样去做的。年轻的时候,赌得起,也输得起。只是看他走,还是会心疼,又应了那种感觉,他总是一个可以令女人们心疼的男人。

他拒绝责任,就像当年的我们拒绝成长。年少轻狂或者孤独似乎是最理所当然的事。于是,有了指缝中呛鼻的第一根烟,看着自己的眼泪跟着那些袅袅飞起的蝴蝶灰飞烟灭;又或者,弹起吉他中第一根弦,然后哼唱着自己那首写了好久的歌,却再也记不起当时的月光。他说不到最后,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喜欢多少个女人,一如往昔的推开所有靠近的人,渴望自由与飞翔,却不能下地。就像曾经的我们,离开家乡去流浪,却再也不能回去,其实那时的我们,借着青春的名义,也和旭仔面对女人一样,带着天使般的笑容,却像个无赖一样决绝的离开。在那些借口成长的时间里,有多少像电影一样的往事在作祟,可能我们都不再记得了。

王家卫用了那些带着低沉鼓声和大提琴的音乐,像一个熟悉的人在你身边浓重的呼吸声,听着听着,就跌进那些往日的时光里。其实后来春光里的音乐跟阿飞里的有一脉相承之感,只是春光更接近纯粹的异域,而阿飞是港式的舶来品。六十年代的挂钟、手表、茶餐厅、吊扇、汽车、连衣裙、舞女、收音机……。我喜欢那些褪了色的老物件,仿佛被时间磨去了精致,袒露出粗粝,但又在岁月的打磨中多了一份沉淀,说不清道不明的奢华,是时间给的。这是一个太过匆忙的年代,忙的没有时间去打量情绪之类的东西,倒是老时光好,桂花糕和龙井茶,喜欢的书,可以流走一整个惬意的下午。常常在王家卫的电影中想起张爱玲,同样是那些絮絮叨叨的说话,或苍凉或尘封的叙事,只是王家卫捉住感觉,张爱玲捉住感情。

旭仔与露露第一次相遇那场对手戏我很喜欢。只能说,他就是男色。当他带着唳气将那个欺负老妈的男人猛扁了一顿之后。转回头理好头发,有点折皱的灰色衬衣和细纹领带,使他整个人看上去纨绔却有种咄咄逼人的光彩。一对耳环,在舞女眼里竟也成了欲望投射对象,女儿家的欢喜,其实有时候是很简单的。旭仔拿出藏在手里的另外一颗耳环,像诱骗心急吃饵的鱼,他又露出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,让你明知是万丈深渊也想跳。于是露露小姐一往无前的跳了,她愿意为这个男人跪在地板上擦地板,也愿意跳舞赚钱带他去看电影,甚至在两个女人的对峙中,赌气要走,最后还是舍不得。

两个女人,一个纯情,一个奔放。一个内敛,一个热情。却都愿意过这种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的生活,只因、只想跟他在一起。后来在淋漓的大雨后,苏丽珍孤独的和一个梦想当船员的警察走在午夜的铁轨上,无根又无垠。再后来,露露那风情的裙摆摇逸在菲律宾潮闷的公路上,一切都有醉心般的深情。

往昔的时光因为总是叠在我们的梦中,所以想起来总觉得有无数的好。他在苏丽珍手指上轻轻留下的唇线,他离开时那铿锵的步伐,总让我觉得没有哪个男人再有如此的美貌与魅惑。他调皮的压住露露的鼻子,当这个女人终于因为不能呼吸而被他强吻之后,他得逞的笑,侧面所散发出来的光亮度,居然如此明媚,没有一丝邪恶。受宠的人就是这样,你就是越来越放纵自己去宠他,然后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理所当然。

他不管穿哪个年代的衣服,总有一种贵气。那种衣服是属于曾经的,那种气质也是属于曾经的。所以我还是好喜欢叫他荣少。翩翩浊世佳公子。在王家卫的电影里,我们不用去看故事,我只是要看看你,然后体会一下你的情绪,或者看你对着镜子跳一段只有自己欣赏的恰恰,已然觉得完美。

这是一个快临近9月的时候,你的气息又会扑面而来,我说了我不要在那一天去想你。这样我就可以不去看你的眼神,从而让自己假装快乐一点。现在的我们都不会再去追寻或流浪,因为你也知道,有些事知不知道其实已经不再重要。反正我知道有一只鸟曾经这样的飞过,而关于那只鸟的传说会一直流传下去……

发表于 2010-11-20 10:45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宠你,爱你,怜惜你,永远不停息。
发表于 2011-02-11 18:44:33 | 显示全部楼层
对于无角鸟的意义我现在还不是全懂,但确常常被感动,不知是为什么。
发表于 2011-05-01 09:49:50 | 显示全部楼层
张国荣-SALUTE
发表于 2011-05-02 22:27:48 | 显示全部楼层
也只有哥哥诠释的旭仔才是最符合的。。。。独一无二,无可取代。
发表于 2011-08-01 12:51:54 | 显示全部楼层
关于那只鸟的传说会一直流传下去……就像哥哥一直在我们心里
7 o+ l& B, z% x+ L2 V/ |+ P% k哥哥,想你,念你,宠你……
发表于 2011-08-05 01:21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那只小鸟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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