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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我总是忘掉这个故事的悲伤结局。仿佛这两个人一直都在一起,在香港也好,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也好,何宝荣会对黎耀辉撒娇耍泼,但也会温柔地亲吻他的肩膀;黎耀辉也会一边抱怨着何宝荣有没有人性一边起床给他做饭。他们会吵嘴甚至动起手来,但也会在那个狭小的厨房里共舞一曲温柔的探戈,以致于连那吵嘴打架都是甜蜜的。8 t9 m$ O+ Y+ H
然而,当《Finale Tango Apasionado》的音乐想起时,我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;那一句“黎耀辉,不如我们由头来过”曾多次延续过他们之间的爱情,但此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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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耀辉,不如我们由头来过。”
2 t2 v+ W& h- S% B- C" b 电影一开始便是这句话,大约是两人关系的又一次新的开始。接着就是两个人在床上的激情戏份。我还记得第一次看时毫无准备看得面红耳赤,可闭上眼睛却能想起那两具男性躯体从肩膀延伸到背部的优美弧度。那时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样的画面也可拍得美感十足。+ b2 A. x7 F! O# L
再听到这句话,就是何宝荣受伤以后,在医院里对黎耀辉说的那句。我知道黎耀辉又要掉入陷阱里了,可是我幸灾乐祸,我知道他也会心甘情愿。/ V/ @$ z' y8 A }; l7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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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记者问到《春光乍洩》能否真实地反映同性恋情时,Leslie说: “我想它是可以做到的,《春光》是有些东西能touch到你的。我有些朋友,even是一些好straight(直)的男人,在看完《春光》后,也会觉得这段感情与一般男女的感情没甚分别……在这方面,王家卫是成功的,他看事的胸襟和他想表达的,实在与一般的导演不同。”
0 [' Q( c+ t( A- X% R! E. I 这也是我极爱这部电影的原因。它与《蓝宇》不同,它制造了一个真空,没有同性恋者所面对的现实。它讲述的不是同性恋者的悲剧,只是普通恋人之间的悲欢离合。那一帧帧美轮美奂的光影天地,无声地表现出所有同性恋题材的电影所表现的共同主题:生存,平等,爱与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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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V/ ?' W5 G0 L1 M4 ~- V8 @ 他们注定要再次分开。只是这一回,黎耀辉不再等了,他脱离了这个分分合合的轮回,留下何宝荣一个人顾影自怜。! E: l& }) Z: }# t+ p* n) D( h8 w
黎耀辉仰着脸看着真实的伊瓦苏大瀑布,脸上湿了一片不知是水是泪。何宝荣仍呆在那个狭窄的公寓里,看着瀑布灯犹如望着那镜花水月的爱情,毫不隐讳地大哭起来。 我很怕他那毫不遮掩大哭的表情。就像《真相》MV里Leslie的那种哭泣方式,没有男性一般意义上那种含蓄与隐忍,而是赤裸裸地将悲伤置于你面前,看得人心惊胆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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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* u( r H) `4 m* t" K 结尾处黎耀辉戴着耳机听那首《Happy Together》,我想这结尾既不happy又没有together啊。
( o* A8 M% S0 I 黎耀辉还是幸运的,他结束了永无止境的纠葛,只是有些寂寞罢了。而寂寞所造成的空虚是很容易被填满的。. b& h/ z& D5 p
可是何宝荣怎么办呢,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容忍他的撒娇赖皮,被他呼来唤去做饭修房顶,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与他跳出那样笨拙而缠绵的舞步。他会不会就像烂泥一样在异国他乡醉生梦死,活着或死掉都再无分别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