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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09-29 09:27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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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创]哥哥歌曲同名小说集
【2】夜晚、孤独和一个女人迷失的眼神
8 U% w+ ^9 [. U. \ t: k情人节前七天,马多的女朋友走了。没有任何理由,甚至只言片语都找不到。马多通过一个朋友得知,女朋友跟一个有钱的老板好了半年了。马多并未有强烈的反应,他认真地在电话里问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女朋友顿了顿,口气有些无奈地说,世间很多事不存在对错,我只是觉得曾经深爱着的你不再是我想爱的人了。你是一个好记者,也是一个好作家。但是,无论是记者还是作家,都是我曾经爱慕的对象。现在,我的大脑里需要金钱。你不用难过,又会有新的爱慕记者与作家的人走进你的生命。, |; M" M8 ^9 s' o1 J
马多面对女朋友冷静的滔滔不绝,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,我一直以为你会永远陪我,直到老去。然后,他轻轻地挂了电话,仿佛害怕让女朋友受惊似的。马多望着飘渺而虚幻的苍穹,灰色使他看不到一颗星星。关于星星的美好记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顿时,他感觉自己是一粒尘埃,掉进了茫茫天际,排山倒海的恐惧与孤独令人窒息,最终吞噬了这脆弱的躯体。
5 `2 ^, f" W! e- W4 X/ x& |9 H马多“咚”地一声坐在地上,整幢楼似乎都摇了起来。他头很晕,颅腔里仿佛灌满了铅,隐约中还有种刺痛。瘫在地上,四肢没有一丝力量。掏了半天,终于把那支烟放在嘴上了。马多狠狠地抽着烟,想让尼古丁摧残这具落魄的肉体。他坐在那里,感觉是坐在断壁残垣上,焦土与瓦砾让他喘不过气来。后来,马多气若游丝地说,我一直以为,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。
: N0 u( r8 f5 W+ D3 w: L. c' U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走了,马多在绝望中捱了七天。他原以为时间可以洗去伤痛,却残酷地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情人节。一出门,他就被浓烈的情感气息包围了。电视里、广播里、大街上、小巷里,只要你眼睛耳朵健全,你就能够感受到这种气息。可是,别人的幸福日子却成了马多的灾难日。他离开了办公室那群幸福的红男绿女,像一只苍蝇一样在街上乱窜。后来,他开始喜欢上了公交车。这天剩余的时间里,他都在公交车上。到终点站之后,再买一张票原路返回。他看着一对对情侣上车,又看着一对对情侣下车,直到老天慢慢关闭了日光的大门。马多在苍茫的夜色与闪烁的霓虹灯里迷失了自己,他不知道该去哪里。最终,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这家酒吧。, k4 O# I, P' D& N) l* w) w% l
马多到酒吧去是一种错误。在这样一个夜晚,除了他,没有一个孤独的人。酒吧里全是一对对相互依偎的男女,在昏暗的灯光与暧昧的错觉里,他们比白天更亲昵,更相爱。在马多的周围,男人与女人都粘在一起,空气里每一个因子都在散发和传递着爱情。只有马多一个人孤独而怅然地喝着苦涩的酒。酒吧的音乐实在太优美了,马多觉得,与女朋友一起这么多年,一直没有听到如此优美而适合情侣的音乐。但是,此刻这优美的旋律却让他的伤感如洪水一样爆发了。泛滥的伤感使马多感觉心灵异常空寂,他开始让酒精去麻醉自己的身体了。而那些酒精竟如可恶的苍蝇一样,肆无忌惮在他的体内进行各种恶作剧。马多的身体开始麻木,胃部开始痉挛,眼神也慢慢地变得颤抖起来。可是,这个特殊的夜晚,他却对酒精格外依赖,似乎想让酒精填满自己因为一天没有进食而空空如也的身体。
* J" v' }- Y1 V3 x& Y% S5 ^* a, m音乐换了,但是,情调没有改变。依然那样温馨与缠绵悱恻。这使马多不可救药地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晚上。他觉得,去年他比眼前这些爱得如胶似漆的人都幸福。马多点了一支烟,回忆就如烟雾一样袅袅而升。& j+ B! l" M, t! w. h4 M4 [' P! w7 K
去年情人节前,马多曾与女朋友谈到他们的未来。女朋友说,再过两年就结婚。他们认识好几年了,感情真挚而浓厚,在朋友之间都被当成典范颂扬。听到女朋友的话,马多在心里告诉自己,两年之后,买套房子结婚吧。从此以后,两人一起慢慢变老。也就是从那天开始,马多开始细数每一天。但是,让马多沮丧与万念俱灰的是,一年还没过完,他们的爱情却完了。
( v1 N5 r( N6 t- R: L$ S马多又把烟头吸得通红,再一次无奈地说,我一直以为,我们会一起慢慢变老。
2 ^& a6 h U* f3 Q6 A T马多掐掉烟头,却发现桌子对面坐了一个女子。这时,他才猛然发现,音乐依然缠绵,灯光依旧暧昧,人却少了,稀稀拉拉散布在混沌的空间里。女子把手伸了过来,洁白而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一根烟。马多透过自己迷糊的目光,发现她的手在颤抖。她轻轻把烟送到嘴唇上,身子微微前倾,一股淡雅的香水味扑向了马多。马多拿出打火机,在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,他看见她浅浅地吸了一口。在点烟时,马多看见了她那性感的嘴唇。她吸着烟,嘴唇温柔地翕动,就仿佛在向马多诉说她内心的秘密。马多没有说话,但他发现了她忧郁的眼睛里散发出的迷失的眼神。这种眼神就像一张网一样缠住了马多,但是,他似乎能够感觉这张网对自己的安慰与保护,所以,他根本不想逃离。
$ l- w/ w N& V( f# w; B音乐慢慢停了又慢慢响起。马多的心思没有改变,他开始透过她迷失的眼神揣测背后的故事。不知道为什么,马多认定这个女人有丰富的情感与故事,以及无发言表的经历。这使马多突然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想透过这眼神触摸她的心灵。
8 k% \# ~- t+ M$ b6 |我的烟抽完了,是否可以给我一根?这是她对马多说的第一句话,语气低沉而略微沙哑,其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忧愁。接着她又说,我叫苏菲。马多递给她一支烟,她又倾着身子,让香水味再次扑向马多。马多帮她点上烟。但是,她没有立即挪回身子,浅浅地吸了一口烟之后,轻轻地对马多说,我叫苏菲,常常到这家酒吧。你是第一次来这里,对吧?我注意你一整个晚上了,从你孤独的眼神里,我知道你受伤了。- t r- l/ y5 V7 U
马多在心里暗自吃惊,他没想到一个女人迷失而散乱的目光竟然如此锐利。你也受伤了。马多这样下着定论。接着他又补充说,就让马多陪你疗伤吧。
! G6 i% N) p/ B2 |" Q# Y, h苏菲向马多吐了一口烟,缓缓移开身子,脸上盛开了娇艳而迷人的笑容。她说,哦,你叫马多。
# w7 G" V6 r( f1 @" g5 J马多为自己点了一支烟,说出了自己的质疑。他幽幽地说,其实你不太喜欢抽烟,至少今天晚上之前,你不是一个特喜欢抽烟的女人。- n$ e& Y: A6 g3 F
苏菲心里一惊,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马多。她想,这个忧伤的男人已经看清了自己。这是非常危险而富有乐趣的事。但苏菲开始表现出了她的倔强,用力地吸了一口烟,轻轻地抚弄着头发,靠在椅子上,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轻薄与放荡。这样的苏菲确实别有一番风情。细长而具有立体感的脖子上环了一层暗红的纱巾,似装饰又似保护,很有挑逗性。这个特殊的夜晚,咖啡色的薄毛衣套上一件白色的外衣,使苏菲看上去热情奔放而又不失一个女人的内涵。此刻,外衣已经脱了,紧身的薄毛衣凸显了她性感而迷人的身材。诱人的双峰充满了力量,似乎要冲破衣服的束缚。
& b( _% B- w7 ^$ }" M! n马多看着苏菲,体味到了她迷失的眼神里传递过来的寂寞与孤独。在暧昧的灯光里,寂寞与孤独把他们俩绑在了一起。马多的嘴角浮起了笑容,若隐若现。失恋带来的伤痛如烟雾一样袅袅飘走了,伤口正在慢慢愈合。苏菲若有节奏地起伏的胸脯让马多想入非非,他脑子里浮现出衣服里面的尤物。瞬间,马多有过去抱住她的冲动。但他又在瞬间克制住了,理性使马多依然优雅地喝着酒,抽着烟。, ~) A5 C9 W5 [
苏菲在喝了一口酒之后,又把娇嫩的手伸了过来。但是,马多没有给她烟,而是轻轻地捏住了她的小指头。苏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,她想缩回去。可是,她的手始终却被马多捏住了。苏菲觉得马多的手很有力量,即便是轻轻地捏着,也能带给她心灵的震撼。这是一个男人的特殊的慰藉。逐渐地,她不再颤抖,不再往回缩,就那样被马多捏着。正当苏菲在揣测马多要做什么时,整只手已经被马多捉住了。马多的手宽大而结实,粗犷里透着一份属于男人的温柔,她感觉自己犹如一只流浪的小鸟钻进了温暖的房子。苏菲面色潮红,全身上下涌动着突如其来的惊喜和幸福。她不知道该做什么,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软化。
* v2 i- s& O Z马多似乎感受到了苏菲的身体在慢慢软化,他的血液明显加快了流动。酒吧里重复着那首路人皆知的《我心永恒》,虽然泛滥,但情人们听着都很舒心。马多的目光在一刹那间抚摸到了苏菲的眼神。他站了起来,握着她的手,牵着她走出了酒吧。在离开酒吧大门的那一刻,那首歌恰好到了最动情的部分。
# Y* R* q( C% f8 w& w马多拦了一辆出租车,对司机说,去“皇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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